夜色深沉,奔波了一周坐于回程车的众人,早已耗尽了初始的激情与新奇,被疲倦、困惫所累者,虽已进入服务区却依然陷于沉沉睡乡,而下车稍做活动的更是寥若星辰。
面对狭窄的座位,连伸展双腿都成奢望的自己毫无睡意,因而打算下车活动下长时间被拘禁的身体。却不想,隔窗外望,借着服务区的灯光,一抹处于黑暗与光明交接处的朦胧身影蓦然进入眼帘,刹那间强烈地震撼回荡于心中。
那是怎样心酸的一幕啊!
雨后初停的夜色漆黑寒冷,偶尔从敞开的车门吹进些许的夜风,总会让心灵感到一阵阵的冰冷。而他却孤独地站着负墙而立,抬首凝望中,是在沉思往事?还是在追忆往昔呢?一时间,心竟隐隐感觉到了疼痛。
手中那一罐啤酒,仿似给所有郁积的情绪找到了最好的诠释,又似乎给豁达的人生提供了最精彩的点缀。偶尔仰头猛灌一口的潇洒,于沧桑之余,更多了份超然物外地豪迈。
那一刻,他的形象复杂难名,那一刻,他的身影孑然茕立。一个孤独地凝立者,一个孤独地豪饮者,一个人孤独地孤独吗?或许吧!洒脱吗?也许吧!
不忍打扰,不忍破坏,只是痴痴地凝望,仿佛坠身于其浩淼的意境中,如痴如醉。
过后,曾试问,那晚在想什么?却不曾想其竟笑曰:在欣赏夜景。无法理解其独特的欣赏趣味,却依然凭着敏锐地感知从其看似坦然、潇洒地言谈中体验着一种细弱渺丝地苦涩与淡淡地隔阂。
虽想理解,虽想探寻,只是毕竟早已从他的生活中退出,毕竟已然长久地疏于联系。曾发生在他身上的诸多往事,每每想起总会有着难言的心痛与担忧。曾多次拿起电话却每每犹疑良久后,徒然叹息无奈放弃。
或许,而今的他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的苦痛,或许而今的他早已学会将痛苦深深隐藏。
车子再次启动,此时夜更浓、风更冷,看着周围依然熟睡的人群,看着安静的坐着的身影,朦胧的身影伴随着我的祈祷与祝福徐徐地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