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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爱

  • 作者: 鱼鱼的意义
  • 来源: 网络来源
  • 发表于2017-05-03 2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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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嵇凡娶到宓妍的第二日就死了对他最好的外婆,住在一旁的人都说宓妍的八字定是和他不和,否则她为何只字不提自己的生辰和家事?

    嵇凡的父母原本就不太接受这门亲事,现下又听见这些不中听的闲言碎语难免迁怒这个倒霉的新媳妇。

    夜里同榻,嵇凡怕宓妍受委屈,将她搂在怀里,动作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似的,生怕惊到她。

    不怕,年后我们就搬出去,找一处风景好,人又清净的地方。

    嵇凡是家里的嫡长子,搬出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宓妍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许久,终于点头。

    依你就是,爹娘有他们的顾虑,我理解,而且,那贞小姐着实爱慕了你好些年,再则,她又同你是青梅竹马,爹娘自然……

    她还没说完,便觉得呼吸一窒,抬头一看顿时面如桃花,嵇凡深情的一吻终于将她满腹的话都噎进喉咙里。

    宓妍平日里喜欢守在房里修剪修剪摆在阳台的花草,嵇凡总是要她同其他太太一样打打牌消遣时间,可她不喜欢那种吵吵闹闹的氛围,久而久之,嵇凡也就随她去了。

    贞惠来时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盆栽,总觉得哪里不够完美,贞惠依旧一副女主人做派,昂首挺胸地走向大厅的真皮沙发上,两腿交叉,看向宓妍的眼神里有些几丝轻蔑。

    不愧是荒郊野岭捡来的媳妇,就是识不得礼节,上不得台面。

    贞惠一脸鄙夷,端着侍女乘上来的红茶,贵族淑女的姿态展露无遗,站在窗边的宓妍似乎毫不在意。

    贞小姐怎知宓妍是从荒郊野岭里捡来的?

    宓妍抿唇,眼里神色模糊,虽然手里的盆栽已经够精致了,她却还是想精益求精一些。

    嵇凡不过是去那雾岭做笔买卖,不想再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遇见了你这个女人,说,你究竟是什么妖怪!

    贞惠猛地站起身来,迈了几步便走到宓妍面前,死死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的功夫便红了大片。

    住手!你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贞惠似乎没想到嵇凡会在这时候回来,顿时慌了手脚,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被大力地推到一旁,险些摔倒。

    我没事,我们在玩游戏,贞小姐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取胜,我不过是在请教她。

    嵇凡没再听宓妍的解释,不顾贞惠可怜巴巴的目光一把搂过妻子的肩膀回了房间。

    贞惠狐疑地瞅了他们一眼,摸了摸手腕上的舍利子,若宓妍是妖,总该显形的。

    进了房间,宓妍没说话,嵇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想要伤害他的妻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保护不了他的妻子了。

    不是早说了,以后离她远些,你这么笨,若是被她伤了该如何?

    嵇凡心疼地牵过她的手腕,只见那素白的手腕上有着一块狰狞的烫伤,定是被贞惠手上那串珠子害的。

    没事,她伤不了我,再说了,我又不怕她一个人类。

    宓妍宽慰地冲他笑笑,他总是这样大惊小怪,她那有那么脆弱?

    嵇凡在家时总是像个孩子似的缠着自己,宓妍好不容易才寻个个理由,匆匆跑进卫生间,等他抬起胳膊才发现那熨烫得有些骇人伤口又渗出了血丝,她敛了笑,眼中意味不明。

    贞惠坐在奢华的贵妃榻中,滔天的委屈一波又一波地浮上心头,掀开扣在矮几上的相框,上面是一对年轻而甜蜜的恋人。

    这日,贞惠又去找宓妍撒泼,她生来就是大小姐性子,没几句就和她动起手来,等她神智清明几分时只记得宓妍坠下阳台的一幕。

    小凡,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她。

    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要再靠近我的妻子和我的家人!

    恶毒?贞惠只觉得身体突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眼中痛苦而绝望。

    嵇凡愤怒之下切断了与贞家所有的贸易往来,命令家丁不许放贞惠进嵇家的大宅,一时间,贞家因为得罪嵇家成为了商业上的烫手山芋,不出半月就闭门谢客,萎靡不振。

    这次,所有人都夸赞宓妍命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连嵇凡的父母也颇为看重这个儿媳妇,就连住院期间的药膳都是婆婆亲手准备的,可想,宓妍的好日子来的多么措手不及。

    可是,谁也没想到宓妍会在这个时候出了院,原因很简单,因为贞家大小姐贞惠的逝世。

    宓妍出现在贞家葬礼上的时候险些被赶了出去,幸好贞家夫人的教养十分出色,并没有因为宝贝女儿的死迁怒宓妍。

    贞夫人看起来十分淡然,看向宓妍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意。

    宓妍看着遗像里笑得极美的贞惠突然觉得心中抽疼不止,这样的悸痛持续了很久,知道嵇凡回家时她依旧觉得胸口不舒服。

    嵇凡担心她,日夜不眠地陪在她的身边,会不会是贞家因为贞惠的死迁怒在他妻子的身上,寻来些世外高人设了些对宓妍不利的符咒?否则她怎么会因为参加了一场葬礼就如此痛苦?

    第二日清早,嵇凡闯入贞家,派人掀了贞家几百年的招牌,出言不逊,两方大动干戈,等到贞家夫人出来的时候已经认不出自己家的模样了。

    毒妇,贞惠不愧是你的女儿,继承了你的奸诈狠毒,妍儿好心参加你女儿的葬礼,你却要害她!

    嵇凡大声质问,因为愤怒,他的眼中浮上一条条鲜红的血丝。

    面对如此疯狂的嵇凡,贞夫人依旧面不改色,从容自若地抬头,眼中嘲讽不减。

    害她?你应该很清楚这世上没人能害得了她,是她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说完,她敛了神色,递过去一个白色的水晶相框,嵇凡不明所以,却还是嗤笑一声接过那相框,定睛一看,顿时睁大双眼。

    那是一对甜蜜幸福的恋人,男孩温柔俊秀,女孩娇丽可爱,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眼中仿佛只有彼此,嵇凡震惊地捂住脑袋。

    没错,上面一脸柔情蜜意的男孩俨然就是他自己,可身旁的女孩竟然是已经死去了的贞惠,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我知道你们两人曾经爱得死去活来,是你们争取来两人的姻缘,可订婚的那日你竟然带着其他女人回了大宅,贞惠爱你爱得痴傻,不信你薄情负她,可没想到,你还是害死了她。

    嵇凡听不懂贞夫人的话,他什么也不记得,他根本就记不得这段事情,如果不是手里的证据,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不,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我的妻子是宓妍,贞惠,贞惠!

    突然,他的脑袋像是被撕开一道狭窄的缝隙,一副画面跳了出来,那是个害羞得忍不住脸红的女孩,穿着大红的洋裙,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女孩一直在跳,直到转过身来,他才看清楚她的面孔,那是贞惠。

    贞夫人叹了口气,或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罢,有情人终究成不了眷属。

    嵇凡回到老宅时正好看见宓妍运气疗伤,故作平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难道不应该相信自己的妻子?还是说,他的骨子里已经相信了贞夫人所说的话?

    宓妍见他如此突然苦涩一笑,心中疼痛再次袭来,原来,当真就是因果循环,这就是她一念私心的结果。

    那一年,你们原本很幸福,可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贞惠被检查出得了恶疾,你四处求医,听说雾山妖精的传闻便来寻我。

    嵇凡看着面前的妻子,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越来越陌生,距离他越来越遥远,似乎又回到当初那一刻。

    那时候的宓妍是雾山的妖精,望着面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男人充满了玩味,笑着发问。

    为了救她,你当真愿意放弃所有?

    没错,只要她可以活下来。

    嵇凡重重磕了一个头,一道殷红的鲜血顿时滑落下来,只有她活着,才可以嫁给自己,做她最爱的新娘。

    原来如此,嵇凡苦笑,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嵇凡没想到,原来当初的自己竟然被剥夺了记忆,而宓妍竟然趁机成为了他的妻子,回想起贞惠每一次被他拒之门外时的绝望和悲伤,他突然不可抑制地落下泪水。

    宓妍见他悲痛欲绝的模样,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身体越发的模糊起来,妖精是不可以违背天道的,如果逆天而行是要受到因果惩罚的,她知道自己的时候不多了。

    不要哭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欺骗你了,我会将她带回来,这一次,你什么都不用放弃。

    宓妍微微一笑,身体化作一缕缥缈的烟雾不知何时消散,看来,她真的是错得离谱,从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令她动心的那一刻起,就都是错的。

    嵇凡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睁开眼睛,身旁突然多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怒气冲冲的女孩,她穿了件红色的洋裙十分活泼。

    见他呆了,女孩撅起嘴巴,气急败坏地揪起他的耳朵。

    大懒虫,不是说好了陪我出去吗?又想搪塞我?

    不敢不敢,我的大小姐,小的我这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