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散文优美散文
文章内容页

我在丽江等你

  • 作者: 风之细语
  • 来源: 励志故事
  • 发表于2017-09-09 00:00:00
  • 被阅读
  • 车子把路两旁一片又一片的玉米地、烟叶地和土豆田抛在身后,载着我们穿过大研古城越来越远的夕照街,在墨色的傍晚中到了束河。

    “威廉!”随着我的一声呼唤,隔着玻璃,一个小小而机灵的黑白相间小狗飞奔过来,后面跟着寒舍客栈的掌柜呆呆。

    这是我第二次到束河。

    一群人到来,声浪时高时低相互碰撞着,快要挤破了这小小客栈,在暗黄的灯色中四处跳跃着。

    高原的七月,与其它季令一样,有雨便是冬。任性的雨在朦胧街灯中若隐若现,仿佛纠结着欲言又止的旅人心事。

    掌柜把所有人的行李拎进各自房间,然后下楼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招呼大家去吃晚饭,还特意解释:“我这是高原反应的喘气,身体没有问题啦!”

    在一家名为“最东北”的小店吃饭,喝着掌柜特地为我们准备了石斛酒和红酒,在异乡感到了有温情相伴,心暖满满。

    相隔不过一年,街头花依然盛开,河水依然流淌,有的客栈或店铺却已易其主,来自内蒙古锡林郭勒八零后大鹏的“佳音”客栈尚在,而边上的“雅南居”却门窗紧闭。

    束河古镇随处可见拍婚纱照的镜头。

    “头再靠近点!”“来,看着对方笑,自然点!”看到摄影师们不厌其烦地教新人面对相机做各种摆拍动作,我就想到同为摄影师的我家女儿,情不自禁地没挪动脚步。

    丽江人的热情总是在不经意间沁入心脾。

    寒舍客栈的美女小媳妇为闲逛归来的我们烧水沏茶,陪我们聊天,十分暖心。

    在丽江,外表或内心再刚强的人,内心也会变得十分柔软。

    去束河前便委托掌柜给我们报泸沽湖二日游的小团,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出发了。

    丽江到泸沽湖,山路十八弯,上山,下山,来往的车辆接踵而过,看得有点眼花缭乱又心惊胆战。

    车子转弯时看远处,山峦间深渊处涌起团团的云雾,像是被风赶着似的,忙不迭地向前方卷去,将连绵的山峰缠绕、包围,继而覆盖。

    透过车窗看着那些不停腾升的云雾将山道锁住了,前方能见度越来越低了,内心里就像小鹿乱撞,惊喜皆有。

    险峻的山峰旁,不时看到下雨后滑坡掉落公路的石头和泥土,而每每看见修路的车辆和人员在滑坡处抢险,坐在车里的我才感到有惊无险。

    司机兼导游李师傅看出我们的担心,说:“我跑这条路十多年了,稳稳妥妥的,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车子一路东拐西转,我一路上跟着忐忑前行。

    放眼望去,车子驶过的路已经被抛在了山脚和山腰,继续在云雾中穿梭,向泸沽湖而去。浑浊的金沙江水像一条长龙,穿过崇山峻岭,汩汩而去。

    江的两岸,低矮的房舍零散地分布在山脚下,山腰间、屋边是青葱的庄稼、牛羊,还有袅袅的炊烟。房子依山而建,大山顶着蓝天,千百年来守护着一方家园。

    一路颠簸了四五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摩梭人称为“母亲湖”和高原明珠的泸沽湖。

    生活在四川、云南交界处泸沽湖畔的摩梭人,是中国唯一仍存在的母系氏族社会,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

    四十出头的司机李师傅是壮族人,他便是与摩梭姑娘走婚的,据说育有二子。伙伴们想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他的“走婚”情节,他却笑笑,闭口不谈了。

    摩梭人能歌善舞,篝火晚会上的摩梭青年,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温文秀气,高原肤色彰显粗犷大气,他们热情地拉着游客一起翩翩起舞,鼓声欢呼声在美丽的泸沽湖边回荡着。

    都说泸沽湖的人文、宗教、民俗、歌谣,构成梦幻之中的画面,是解不完的谜。我们如此这般步履匆匆的路过,当然只知其表难解其里了。

    住在泸沽湖边,远处山头依然云雾缭绕,眼前是成片的绿油油的苞谷地和土豆田。土豆田一望无际的青绿上,一朵朵白色花朵纷争成一大片。我和伙伴们都是第一次认识这土豆花,有点兴奋。

    远处山头云雾散去,露出一抹高原蓝。坐在没有玻璃门窗遮掩的阳台,看天色将晚,泸沽湖涟漪阵阵。清风拂来,凉嗖嗖的,特别惬意。

    乘船在泸沽湖上游,时不时看见水面漂浮的白色的小花朵,那是海藻花,一瓣瓣白色点缀了海蓝色清澈见底的湖。这是神奇的小花,阳光充足时,在湖面上连绵不绝地盛开着,而阴雨天气以及黑夜的时候,它就将花朵收拢,潜入水底。

    海藻花又被称作水性杨花,水性杨花一直以来是贬义词,但是在泸沽湖这样的水天仙境,海藻花的水性指花茎柔韧无骨、纤细多姿,杨花则是花瓣轻飘于水上,倘若水质被污染,它们便成片死去了。

    因为海藻花的洁净无暇,让水性杨花这个词变得纯美,让人爱怜。透过这小小的白色,我看到的是一种傲然,或许,它折射出的是摩梭人一种气节。

    坐在游船上,摇橹的摩梭族小姑娘给我们哼起了一首关于海藻花的歌,歌声在她不停摇橹中断断续续,但她高原肤色的脸上始终是笑容可掬。那一刻,我倒觉得她便是水中那洁白的海藻花,泸沽湖的水滋养出这好看的五官,绽放出可人的微笑之花。

    小姑娘十九岁,她说按规定他们是要穿魔梭族服装的,但今天上班晚了所以没来得及穿,说完有点不好意思。

    泸沽湖静谧安详的美,把我的心绪从细浪微腾的海漂向湖面,绽出一朵朵白色的海藻花。

    泸沽湖回丽江的路上,车子依然在雨雾缭绕的险峻的山峰中穿梭,但我们的心都比来之前淡定了,一路说说笑笑,腾云驾雾般洒脱。

    云南不枉为花卉王国。

    那些花儿在庭院,在沟边,在屋顶,在窗台,在墙角,在青石板的夹缝间,在高原的阳光照耀和雨露滋润下,一年四季开得没完没了,可谓“云岭何处不飞花”。

    只不过,七月的丽江还是少了几分四五月的姹紫嫣红,而这次吃水果的劲头,又远比上一次来时多得多。

    走在石板街,人在花中游,情在花中醉,这些花语,不知谁能听得懂。

    88号院房间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花,花是不知名的淡白色的小花,我以为是假花,用手去摸,花瓣掉了,原来是鲜花,那淡淡的香味,沁人心扉。

    那天因为要赶去机场,我和伙伴凌晨三点多便醒了,洗漱完收拾桌上的物品时,看到那些花瓣掉落不少,轻铺在桌面上,在瓶子的周围,有一种落花成殇的感觉。

    这些小小花儿,夜未央,却已凋零,等到黎明来临,又会是什么样的归宿?

    丽江街头,很多店铺里都有宠物狗。

    那些狗个头都很大,却尤其温顺。有的狗,你拿起手机对着它拍照,它左右配合像经过训练一样。寒舍的黄狗阿呆,老实巴交,被主人乐此不疲地折腾,也从不生气,难怪呀,它的名字就叫“阿呆”。

    伙伴们一开始总是分不清掌柜和狗的名字,一大早看见狗在院子里溜达,就热情十分地大声喊“呆呆”,掌柜听了也无奈。纠正了几次,伙伴们才慢慢习惯过来没再喊错。

    阿呆和小狗威廉是同一屋檐下和睦相处的好朋友,看见掌柜出门,一溜烟就跟着出去。有一次掌柜带我们穿过古镇从街尾到街头去吃菌汤,脚才迈进院子,就看到阿呆和威廉不知什么时候跟着过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那日,丽江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

    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落在院子里、水流中、花草间、躺椅上。伙伴们在挑选手工制的民族特色服饰,我则坐在屋檐下的青石板上。

    院子里弥漫的印度音乐,那么适时宜地灌入了耳朵,与那些叮叮当当悬挂在木柱上的装饰物出奇的合拍,或许它们的风格不一样,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我的感觉里,它们是融洽的,如此时这般温暖阳光,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刚刚好。

    在丽江这座高原城市,在束河这个“最有魅力”的古朴集镇,玉龙雪山清澈透明的雪水滋润了一方水土,青瓦翘檐下的落雨,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慢时光。

    在这里,暂且将行走的脚步放慢,将浏览美景的速度放慢,才能好好地呼吸高原的空气,让高原的气息渗透心灵。

    在束河,一切忧愁烦恼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像在酒吧街听到歌手唱的粤语歌曲,几个女人脸颊上青梅酒的熏然,隔着客栈房间的木头墙伙伴们早晨的问候,湿漉漉的青石板和窗台,陡然平添了一份亲切与无言的感动。

    当年,许巍爱大理爱丽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喜欢在大理和丽江写歌,那一首《温暖》,是我十年前第一次踏足丽江的纯色诱惑。

    丽江,束河,每一次的相聚与离开皆为缘。我在丽江等你,一起做一个幸福的旅人!等一次际遇,等一寸光阴,等雨下,等风来,等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