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随笔小札】穿越时空
家乡,那一草一木,草含笑,木招手;那一山一水,山有情,水有意;那一桥一洞,桥矫情,洞深沉。今天有机会,去兴山黄粮走一遭,桥飞洞隐、峰回路转,饱了眼福,长了知识。真是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
早上,我们踏着晨露,拨开浓雾,从宜昌城出发,走发展大道,过夷陵小溪塔,沿途都在进行道路改造,小车在颠簸中行驶了近十公里,然后一路向北,在匝道行驶不多时,便很快从宜昌北进入G42沪蓉高速,当来到雾渡河,坐在车内,看见仪表提示:“温度很低,谨慎驾驶”,我下意识的往外望,看那高耸入云的群峰,白雪皑皑,冰封雪飘。顿感车内温度渐渐地低了许多。
近百公里的高速,能看见青山绿水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都隐身在大山的腹部。穿过了一个隧道,紧接着又是一个隧道,一个又一个隧道紧紧相连,偶尔从隧道中钻出山外,但没等你缓过起来,我们又一头扎进隧道之中了。
那些隧道的名字,甚是有些古怪。什么猴儿窝隧道、樊家岭隧道、七里峡隧道、庙湾一号隧道、庙湾二号隧道、界岭隧道、凤凰头隧道、燕子隧道。还有鲍家湾隧道。看着这一个个陌生的隧道名儿我想这每个隧道必定有一个美丽、神奇、动听的故事吧!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每进一个隧道,深邃悠长的隧道里,洞顶一颗颗照明灯放射出清幽的光辉,与洞内两边的荧光标志像应和,似乎冥冥之中的我,穿越进了时空隧道之中了:时空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在通古斯陨石坠落的地区、核武器实验地区、切尔诺贝利原子能发电站附近以及其他有死亡威胁的地方,即使最精确的表也会不准。有时发生的某种不可思议的事,好像“时间断裂”一样……神奇的海洋上,似乎也时时向人们展示着时间断裂。
我闭上眼睛,眼前又转换了一个情景:夜色那么柔和,将生机勃发的夏日染成了毛茸茸的一片。此时满山暗香浮动,布谷鸟的歌唱穿透了漫天点点星光,一轮皓月将你温柔地裹进了时间无暇的旷野……
耳边那首忽远忽近的老歌仿佛是一条超越时空的隧道,一下子将我带到了遥远的花季。透过这条神秘的“隧道”,我仿佛看见自己的少年时代——那个正值豆蔻年华、青春飞扬的自我,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煞有介事地唱着高傲自负而又坚强的《水手》之歌: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至少我们还有梦……”
穿过一个隧道,隧道洞口出现了较隧道内更为强烈的光。不需说,那是已经钻出了一个隧道口,借着短暂,而又难得的机会,看那南北两边,都是高峻险恶壁陡的群峰,乳白的颜色,一层又一层,我大略的仔细清点了“七里峡隧道”口那壁刀斩斧劈的乳白色的悬崖,个、十、百、千、万……哎呀!哎呀!层数太多太多啦,清也清不过来。少说也有好几十万层,看着这一层摞一层的白色岩石,就好像在我眼前出现了一本巨大的书卷,翻开这一页一页纸张,上面记载了满满的、密密麻麻的的文字,我似乎在细细地品味那些文字符号的内涵,哦!我恍然大悟,那不是满满的记载着地壳的运动、历史的变迁吗?你看那书中记载的三叶虫化石的身影,那可是远古动物,距今5.6亿年前的寒武纪就出现,5亿--4.3亿年前发展到高峰,至2.4亿年前的二迭纪完全灭绝,前后在地球上生存了三亿多年,可见这是一类生命力极强的生物。
还有始祖鸟化石、恐龙化石等等,这些都记载了一段历史,一段历史中波澜滔天、跌岩起伏的生动故事情节。
我还在遐想中,冷不防,我们又钻进了另一个隧道中,那是庙湾一号、二号隧道,从庙湾二号隧道口钻出来,这时我只注意到了靠南的山峦起伏,层峦叠嶂,一重又一重,重重叠叠,一直铺陈到了悬崖顶颠。悬崖与悬崖之间偶尔出现一道道深深的大峡谷,间或还有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山丘,峡谷深处一丘稻田,一块连着一块,直接连到了云端;那相对独立的小丘更有趣,环绕小丘的是一层层梯田,田中一陇陇茶叶,青翠欲滴,环丘而上,在这万山红叶丛中,点缀出这般翡翠的绿来,绿是绿的很,绿得叫人舒服,绿得让人养眼。
对了,差点遗漏了一处美丽的景致。那是樊家岭隧道、猴儿窝隧道之间,我见到了北边一座山峰,孤立凸出,看那样式,活像一只猕猴蹲坐在那儿,背靠北,面向南,再看那南边像极了似观音菩萨,身边还围着几个童仙子。我一会儿看北,一会儿看南,我又反复往返的看了又看,这不是孙悟空去西天护送师傅取经,遇到了令他棘手的难事,在向观世音菩萨求救么。
穿过最后一个隧道——鲍家湾隧道,车行不多远,看指示牌上显示的:“高岚出口”。我们从高岚出口,从立交桥进入匝道,下了高速。
看前面道路,尽是高山深涧,小车沿环山公路,盘旋而上二十多里路,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兴山黄粮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