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波
前几日,家中买的羊肉剩些没吃完,妻提议包成羊肉饺子,我赞同。
妻一阵忙活,剁好饺子馅。买来饺子皮,开始包起饺子。妻边包饺子,边夸我包的饺子好看。其实我是最简单的家常饺子包法,两边捏合,双手合拢,一下就能捏出个肚子。我会包的样式还有一种为月牙状,是在老家时最初学会的那种,饺子皮放入馅后对折,捏合时左大拇指弯曲顶在饺子下方,包出饺子如弯弯的月亮。
说起包饺子,我就会想到过年和冬至。我记忆中,没离开老家的那些年,只有过年和冬至才吃饺子。每年大年三十,一家人齐动手,父亲剁饺子馅,母亲或大姐和面,我和二姐擀饺子皮,全家人围坐一起,边包饺子边叙家常,可谓其乐融融。每次包饺子,我们都会找两枚硬币包在里面,谁吃到硬币说明谁新的一年运气好。大年初一,一大早下好第一锅饺子,一碗碗送给家族长辈,这个差事常常选派我去。
老家吃饺子,多是猪肉白菜馅,有时也吃韭菜鸡蛋馅的。父亲拌的饺子馅味道极好,我时常回味父亲剁的饺子馅。有一次过年回老家,女儿也对她爷爷剁的饺子馅赞不绝口,父亲听了乐滋滋的,毫不保留地向我们传授他的秘方,但别人拌的馅总觉得没父亲拌的好吃。我原先一直习惯吃白水饺子,不用调料碗,可能
也是因为父亲拌的饺子馅本身就味美吧!妻曾经常疑惑问我"吃白水饺子有啥味?"我却一直喜欢这种老家时的吃法。
离开老家第一个春节,是在连队度过的,过年包饺子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炊事班剁好饺子馅,分发到班排。各班自行和面,全班人共同上手,明确分工,擀皮的擀皮,包的包。和面的盆是大家的洗脸盆,包出的饺子形状五花八门,不同地域不同风格。那种热闹的氛围略微淡化了浓浓的思乡情。
在部队集体包饺子,好像仅有两次,且都让我刻骨铭心。当兵第二年的春节,我在连部当通信员。早上起床后,就到炊事班帮厨包饺子。午饭时,炊事班煮好饺子,我先给指导员端了一碗送到宿舍。看到房子满地纸屑,意识到自己的失职,问指导员"一碗够吃吗?",结果遭受一顿痛批,委屈的我没有申辩,立即清扫狼藉。等忙完再到炊事班,饺子早没了,那个春节我没能吃上饺子。
调入师机关后,师医院门口有家"一品香"饺子馆,我隔几天就要去那吃上一顿饺子。那家饺子感觉很香,几天不吃就会想,有人说里面放有大烟壳,也不知真假。那时津贴之外我们单位还发有补贴,经常能与战友互相请客去吃饺子,小日子还是比较滋润的。昔日战友而今天各一方,有的时隔多年还能依稀相见,有的已失去了音讯,但那段人生经历、那份战友情谊、那家饺子馆却永远铭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边包饺子,边向妻讲述着我那些有关饺子的往事,想着又将开始两地间奔波的日子,今天也会成为一段过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