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缠着楠溪江水,铺起两岸金色的浮桥。风过江面,波光点点,轻舟掠过,银亮有声。
近日的山肩慢不经心地涂抹着夕阳的色彩,红的、黄的左右来回着,远远望去犹如一条橘色的丝巾在轻轻地游动。
山与林开始相连,层层滩林浓淡有序,步履优美。
远处墨色的滩林渐起了雾气,近处的滩林依旧清晰有致。夕阳如数地开始清点挺立在岸边青松,虽然此刻他们已手手相牵,相依相叙,却依然可见各自挺拔的身躯。阳光穿过这片滩林,斑驳在岸边的沙地上,此时的滩林已成了楠溪江畔那银亮的栅栏。
水鸟归巢,泛筏人收竿,江风轻柔,周遭无声。这是夕落前的静美,一个无人纷扰的世界,一种油然而生的依恋。
在这自由柔软的时刻,只见一女子独立于木桥,仰着头,轻合双眼,正做陶醉状。
江风为她扬起了秀发,丝一般的,金红色的闪着光。夕阳顾不及下山,浪漫地为她油画着。油亮了她的额头,油亮了她的鼻尖,油亮了她的……
夕阳还是落了,醉醉的。天边的云竟红了,酩酊着。
渐渐地,江面开始泛红,渐渐地,整片江面被刷亮,烘染。金色凝底,红色跳跃于江面。风静波平,又如红缎般丝滑。这是一种犹存于山水间的狂野之美,一种常人无法把控的冲动,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痴狂。
那位天使般的女子,她依旧婷立着,她定想把自己遗落在油彩里。
江畔似乎又恢复了宁静,一种激情后的宁静。
山与林开始相融,滩林怀揣着故事回归了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