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散文抒情散文
文章内容页

独酌

  • 作者: 白岩山人
  • 来源: 网络来源
  • 发表于2017-03-21 23:49:00
  • 被阅读
  • 这是一个仲夏的下午,张老头坐在一棵柳树下喝酒。这树差不多有两丈多高,顶着蓝天;的柳丝像姑娘的发垂下,微风来时,袅袅起舞;它枝繁叶茂,几乎完全阻挡了太阳光的照射,只有偶尔有几孔光圈漏下,犹如块块白玉散落在地上。

    几只蝉儿鸣唱着,此起彼落对唱;知更鸟在另一棵梧桐树的枝头叫着,已经是小鸟儿快出窝的时候,也许它只是抽空出来透透气,顺便与别的知更鸟聊上几句。

    张老头悠闲地坐在木墩上,面前放着一个稍大一点的木墩,算是桌子。他喜欢这两个“凳子“与“桌子”,这两件原始的“俱”让他更有置身大自然的感觉。虽然,公路上偶尔有汽车开过的声音,可是他当作全然不闻,不会影响他聚精会神地喝酒。

    “桌子”上没有什么佳,只有几块松脆的饼干和几片切得薄薄的牛肉。他虽然酷爱花生米下酒,自从他掉光牙齿以后,他和花生米就无缘了。不过,他对花生的情感仍然不减。有时,他会从超市买些新鲜花生,或做些花生,甚至买花酱下酒。

    他端起小酒杯,看看杯里清澈透明的竹叶青,然后靠近鼻子闻了闻,浅浅地呷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在和酒热烈地拥抱。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好像一切都被冬天里的冰雪冻结了,或者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他只聚精会神地品尝那竹叶青的香味,以及捕捉酒精通过他喉头的刹那感觉。

    他放松全身的每一个关节,每一组肌肉,每一个细胞,尽量地让他的精神松弛下来…

    久久,他又喝了一小口,用他干皱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一片牛肉,放入没有牙齿的口腔内,喃喃地“咀嚼”着…

    好在这牛肉火功恰到好处,又不太烂,这是他老伴的特别功夫。

    其实,张老头也不是天天喝这种烈酒的,他大部分时间是喝红酒的。偶尔他会喝些家乡喝惯了的酒(绍兴酒)。他最喜欢在寒冷的冬天,将黄酒放在水里热,望着从杯里冒出来的酒气,喝下一口,让酒气融入他的血液,使他有重新回到家乡过年时的感觉和热酒对他全身产生的暖热和舒坦。

    有时,他会嫌葡萄,啤酒,酒的酒精含量太低,对他的味蕾和口腔粘膜刺激不。就会喝些二锅头、卢州老窖之类的烈酒,刺激他那早已退化的味蕾和粘膜。他也喜欢中国白酒的香味;夏天,他会喝些如海纳根之类的啤酒消消署气。

    冬天的时候,老伴会自酿一些米酒。他会将酒温热后喝,觉得更香,也能解他的乡愁。

    酒,对张老头来说,犹如鱼离不开水。他宁愿将躯壳浸泡在酒里醉死,也不意离开酒而“渴死”。

    不过张老头虽然嗜(视)酒如命,却最不喜欢糟蹋酒。这辈子他最痛恨的是喝醉酒,二是倒酒时将酒溢出杯外。他认为这两种行为简直是暴殄天物,对不起大自然给我们的恩赐。酒是供人们感受快乐的催化剂,或者说溶媒。喝醉酒是化钱买痛苦,糟蹋自己;将酒溢出杯外是浪费,他可从来不干这种蠢事,杀头也不干!

    他每次斟酒时总是小心翼翼,唯恐一滴酒从瓶口偷偷逸出。他这种喝酒形式当然不是豪爽型的,不是英雄豪杰所喜欢的。只能算是小家架子型的,给个美名,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温文尔雅型的自酌自乐行为,见不了大面。不管怎样,酒带给他快乐,他享受这种快乐。他自诩酒仙,感觉飘飘然,这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