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旅行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呆腻了画室这一枯燥且固定的地方,突然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趁着春意,趁着年轻,于是我们一行人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户外写生——婺源之行。
林则徐说:“南畿名邑数婺源。”早就听说婺源的靓丽风景,想象中最喜朦胧烟雨下那金黄的油菜花和那参差错落的粉墙黛瓦下的油纸伞,像是世外桃源,物我两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的第一天便爱上了这人间仙境。我们驻足于散落在婺源古村落中的宅院,宅院里一颗古树、一株老藤、一段断壁、一眼深井……质朴、野趣。喜欢这种生活,闲闲的,淡淡的。白云本无心,流水也无意,与圆静坐,与花缠绵,在小径白石上,看云来云去,任天地空阔。肌骨澄澈,气定心闲,无我无心。
都说一样水土养一方人,人间仙境般的婺源自然文人荟萃,文明之火烂若星河。历史上朱坑一共出了16个进士,36个尚书,有有影响力的文人学者92人,他们的著述有5部78卷被选进了《四库全书》。庐坑的詹天佑、金庸,熹园的朱熹更是家喻户晓。
有幸走进了熹园,熹园像是一座绝妙的江南园林,融人文历史和自然景观于一体。熹园左依锦屏山,右傍星江水,整个熹园为清一色的古朴典雅的徽派建筑。熹园以朱俳塘为中心,周围有朱熹的租屋、祠堂、紫阳书院、引桂桥头前的藏书楼、尊经阁等。园内山水相依、花木缠绕、步移景异。紫阳书院花影淡淡,篱笆稀疏,屋内似有人,几上似有茶,案上似有书,清风徐来,暗香袭人。最难忘的还属紫阳书院的槠树,传说为朱熹亲手种植,至今800年历史,虽已近千年,任枝繁叶茂、生命依旧旺盛。
白天观景,晚上观人。晚上,栖居在散落在村落的宅院中,一行人少了与外界联系的网络,也不觉得无聊。金典的斗地主、猜忌的狼人杀、心跳的真心话等游戏轮番轰炸。谁是谁的谁?谁不是谁的谁?谁觉得谁很好?谁觉得谁不好?……那些平时谁都不敢明说的话都在一次次游戏中明了。静夜,窗外繁星点点,蝈蝈唏嘘;窗内欢笑连绵、乐此不疲。白天的疲惫也在一次次欢笑中消失渐远,集体化的团队便也更显集体化。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行人一边游玩,赏尽山水美景,阅遍风土人情。一边写生,记录山水美景,定格欢声笑语。其中,李坑村之行至今印象深刻,村中明清古建筑遍布、民居宅院沿溪而建,依山而立。村内街巷溪水贯通、蜿蜒缠绵,青石板道纵横交错,石、木、砖各种溪桥连通两岸,像是一幅纯天然的画卷。两涧清流、柳碣飞琼、双桥叠锁、焦泉浸月、道院钟鸣、仙桥毓秀等景点更是装点了李坑这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美丽画卷。
像所有的结局一样,一开始就预示着要别离。开始的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遇见,最后的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别离。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从别人待腻的地方变成自己待腻的地方,敢问从别人待腻的地方变成自己带腻的地方又要多少时?对于婺源,如果硬要加一个时间我希望是一辈子,用一辈子时间来挥洒千年水墨,今生,刻骨铭心,共剪这段痴情梦美时光。那晚,我们一行人毅然醉寻疏狂,一瞬灿烂的烟花划破静谧的天穹,怀揣一份执意,不飘零亦不逝去,化作一世春季的浪漫,笑谈醉意。
犹记得,在丘垄如垒、栉比鳞臻的篁岭,油菜花犹如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花海的波浪层层推进,轻柔而不失威势,置身其中,领略的是天与地的宏大,感受的是花与风的气息。我们一行人踏过一片片蓊茵绿毯,撷一束油菜花,顶着蓝天白云,在青山之巅诗意地写生。闲时漫步于乡间的小路,心随着安静而宁静,思绪沿着四周的田埂蔓延开来,探寻着神秘大地的魅力!偶尔飞过几只小巧的喜鹊,时而嬉笑集结,时而掠过群山,传递它们对春的诠释。一幅多么隽永的画面,生命的轮廓似那般精彩,我们一行人就此定格在欢声笑语中。
201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