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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

  • 作者: 励志故事
  • 来源: 励志故事
  • 发表于2023-08-01 04: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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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羊羊,我家养过好几次的,不过,好像都是时断时续的,其它几次的印象或许多属于事不关己赶快忘记,至今早已很淡漠了;而自己养的那次,那羊羊给自己带来的乐和趣,至今还历历在目在心,每每想起它,倒还真能映现它那讨人腻人的行为举止,估计一辈子也很难忘去。

    那时,我刚上小学四年级。那只羊羊,是三爷家给的。

    与三爷家是前后院的邻居,他家居前。我家与他家在村里也还算沾亲带故的,属于不远也不很近的那种亲戚,正处于五服头上的爷们。并且我与他儿子春生同岁,比他二儿子东升大一岁,没事时总爱去他家玩耍,平时吃午饭晚饭也喜好端着碗去他家,因为他家是当时村中的饭场。在春生他哥俩需要割羊草时时常顺便给他们搭把手。他家盖院墙时,我还多次帮助春生、东升去村东村南的路沟边起土拉土。

    那年夏天的一天,在给他家的母羊喂草时,三爷说:红义儿,等生了小羊给你一个,牵回家养着,大了,杀了,咱俩家吃肉。我小时的名叫红义,亲切一点喊,就成了红义儿。

    三爷可能是看我很卖劲地帮春生他哥俩,与他哥俩玩的也不错。我家还经常帮他家的,毕竟我父亲是一乡医院的公职人员,那时的经济条件自然也比他家要强些。乡医院偶尔有趟去周口拉医用氧气的杂活,我父亲也都想办法给三爷争取到。自行车后面绑个架子车,架子车上放着一个或两个氧气瓶,八十华里的距离,一天可跑一个来回,能挣上二十元或三十元的,那时的钱比现在值钱多了。不过,乡医院的这活很少,大约两三个月才能遇着一遭。给我只小羊,不但是算作对我的奖赏,同时也可算是对我家帮他家的一个补偿吧,反正小羊也是他自己家的母羊产的,不需要另花钱买,送起人来也就大方些,况且平时他也不怎么吝啬。

    刚入冬时节,那只母羊还真生了一窝,两只是小骚胡,一只是小水羊(母羊)。羊生后,三爷又说:“天已冷了,到春上再给你养吧,冬天冷,就它一个,怕你养不活。要不,晚上就得让它跟你睡一个被窝。”

    跟我睡一个被窝?怎么可能的?当然,是开玩笑的了。

    次年农历二月中旬,柳枝开始吐芽,小草刚钻出地面返绿不久,三爷就让我哥把小羊拴回家了,是那只白白的小骚胡蛋子。不过,此时的那只小骚胡蛋子,已不是真正的小公羊了,成了太监,成了我们当地常说的羯子,因为它早已在十几天前被结扎过了。与它一同被结扎的,还有它的另一个同胎兄或弟,对它们的及早结扎,是为了让它们多长快长肉,少长不酿雄性激素,见到母羊不能再发着噗噗声去耍骚玩胡了。

    说起对它的结扎,不是用割骟,割骟即是用锋利的刀子将蛋(睾丸)皮划开,把睾丸取出来后,再顺便草草地缭上三两针用以缝上开口的地方,让其自然愈合。它是活生生地被捶骟的,捶骟即找来两个约尺把长、一两指宽、一指厚的木板子,从睾丸上方两边夹着,然后依次往下捋,待把公羊的睾丸夹紧后,用锤子或是更粗更厚实些的木板子使劲猛打狠捶那两个睾丸,直打直捶到其成碎渣,再把夹着蛋皮的两根棍子往下捋,直到将睾丸渣再弄得稀巴烂成为面糊状,让它不能产生精子了才算完。无论是被割骟,或是被捶骟时,被骟的公羊都会疼得很使劲地咩咩咩个不断,因被骟给它们带去的疼痛,可能不只是会让它们的肉痛,还会让它们的心痛,更会让它们的精神疼,因为自此它们已“无用”。但在被骟之间,捶骟会把公羊弄疼得更是要死一般的叫喊,“咩啊”、“咩啊——”,说是声嘶力竭,真是一点也不夸张。被捶骟的痛苦时间,或许与割骟相比,会稍短暂,因为被割骟羊蛋皮上的伤口还要愈合上好几天。不过,被捶骟过羯子的成活率要比割骟的高,因为割骟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因患破伤风而亡,所以捶骟用得越来越多。至于,这两种结扎方式的哪个痛苦指数更高?那要看说的是瞬间痛苦,还是全程痛苦了?我想,就瞬间痛苦来讲,肯定是捶骟的短时痛苦指数高,仅是从它的嗥叫中就可窥一斑的,因为那是直接把蛋子挤烂,或是砸碎的。至于痛苦综合指数哪个更高?好像是没见过谁研究过,于此也不妄说了。

    刚到我家时,那小骚胡蛋子,可能是因为想它娘,想它的小姊妹们,它还接受不了猛地一下就让其离群独居的现实,或许是因为初次上绳,让它早已习惯的自由自在苑于在那一绳为半径的圆圈内了,整日“咩,咩,咩”着一副好孤单,好委屈的样子。它咩咩的太屈了,妈还心疼着把它放回去了一次。看到小骚胡回他家了,三爷对我妈说:三两天一过,就好了。

    它第二次被栓到我家时,任凭它委委屈屈的咩咩两三天过后,再看到它的小姊妹在我家和三爷家毗邻的空地方撒欢,或是来我家找它玩时,它也已不像上次那么委屈了,只不过有时要挣着绳子想跟去,无奈那绳子是不同情它的。被勒过几次后,小姊妹再跑过去找它后再跑走,亲切的咩咩着喊它去与它们一起玩耍时,它再也不那么死着劲挣了,或许是它也逐渐认识到现实是残酷的,必须服从那绳所给它的自由范围,若想出围就要忍受着被勒得几乎出不了气的惩罚。

    刚来的前几天,它不怎么想进食。它的不进食,可能不是因为刚被骟不久的缘故,此时被骟的伤疼或许早已让它记不起了,可能是因离群而产生的孤独感更占上手。天还冷着的,在地面上虽已可看见这一片那一片青青的草苗,但都很小,小得以至于让羊羊的嘴都不能将它们啃起;树叶,也不多,即使杨柳也才吐絮不久,或是才长出嫩芽。外界,可以直接让它大饱口福的草料不多,只能帮其挖潜了,我便找来白菜帮子,或是妈妈去赶集回来时,拾把被丢弃的菜叶来喂它。白菜帮子、菜叶不够它吃的,就喂把干红薯秧,或是花生秧,时而去田地里剔把油菜苗、芨岌菜、夹在麦丛中过冬的杂草,剜那些野生的或是长在沟边路边的麦苗。

    春天天气回暖得快,树枝发芽长叶的速度更快,小草们的个子或胳膊也不甘落后,争相伸展着。十天半月后,树叶多了梢大了,草棵高了蔓也长了,羊羊的青枝绿叶都可弄来了。

    自从有了这羊羊,我就有了新职事,中午晚上放学后的第一要务、或必修课,基本上是要把它弄饱。天气好时,就把它牵出去遛遛,不过这个遛不像现在喂狗的人家没事时去遛狗,实际上是为了给它找个草嫩草丰的地方,让它去饱口福。天气孬时,就要想办法,给它弄吃的。待它吃得鼓起了肚肚,我再吃饭,再去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那时的课后作业不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