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位朋友曾经说,读书一定得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个人空间,这是给孩子最有利的阅读保障。那时,我就在她文下留言,其实不尽然,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骑在树杈上读书,放任小黄牛在山坡上啃食野草,独自享受清风、沐浴阳光,感觉特别惬意。其实,那也是静,大自然赐予的一份宁静,不像毛泽东在闹市区读书,闹中求得一方心灵之安静。
写文字确实要静,稍有动静就容易打断思维,因为这是创作,是思维的游弋浅行,和读书大为不同。读书也是要思考,但那个思考是建立在作者既定的思维模式下,可以游刃有余,但和思想上的“开疆拓土”“创新组合”还是没法比。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总是用既有的生活经验去考究当前的新生力量。就好比自诩坚持正文学的人质疑玄幻小说《三体》怎么可能拿到文学界的诺贝尔奖——雨果奖。玄幻、穿越、总裁等一系列新兴文学式样,被“小青年”们奉若神明,象征一个时代的潮流。而任何一支文化或潮流的诞生,都会引起无数人的追捧和质疑,一场“革命”总有人会觉得“疼痛”,有人觉得“爽快”,同时出现良莠不齐的乱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沉淀,一切终会归结于沉寂,经典流芳百世。
在宋代有位造诣很深的文化皇帝,他慧眼识珠,亲自点拨王希孟,一位才华横溢的少年,挥毫泼墨,不负众望,献画于师。而在常人眼里,大多数人认为能绘出“中国画”的都是久经风霜的老人,像黄宾虹、林风眠、徐悲鸿、齐白石、张大千、李苦禅、李可染、傅抱石等一位位大师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他们脑际,何曾想过一位年仅18岁的少年能作出《千里江山图》,定然是幅集体创作,不可能以他一己之力完成,光矿物颜料都不是他财力所能承担的。如此武断的结论,吞噬了多少有识之士该有的光华?!
很多时候,武断,是要摧毁一座城池构建的节奏。却被人们说成当机立断、斩钉截铁的手腕,有个性的表现。其实不然,它早就失去了该有的那份宁静的观察心态,思索后的一闪念,尤其是在艺术的范畴。就像有人经常问我,你文章写这么好,一定是文科生吧!我轻轻地给予否定,不是的,我是学化学出身的。她愕然,不依不饶地反复确认,非要我承认这些文字都是来自网络,在此只是重新整理了一下才而已,才心满意足回归于她原本的那份宁静。是的,心境即话语,口直心快,其实,这就是一种不信任地表现。如大家开玩笑时说的,厨师里最会唱歌的,唱歌里最会跳舞的……他会什么和他的学业、职业、身份、地位、地域、家境等并无直接关联。当我们都较真的时候,拿既有的经验和准绳去量化现时的能力,一种固化思维早已形成,很难突破。不似修一个模具,有直观的刻度、立体的模型。
文字的华丽一般是习作技巧娴熟的体现,而思想的锤炼则要求作者对事物有深度地思考。只看外表就下结论未免有些武断,而深入机理,费时又费工,还伤亡脑细胞,谁人愿意付出?不作便罢,要作就做到实处。
思维容易习惯化,长期训练成就一个人非凡的能力,那是体能和毅力的双重打磨,造就肉体和精神上的共同进步。是成就一个人的基石,无论时间的轴线如何延长,我们总是不偏不倚地集中精力致力于既定目标,心无旁骛,才能走得更远。
而任何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习惯化了的思维,就很难接受新鲜事物,总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抵触情绪。被人视作狐狸与葡萄的笑话,这是一种心态,也是惯性思维所豢养的。自己或周身的人做不到,就断定无人能完成,世界小到只剩她和她周遭的旮旯。苛求一个人完美,那绝对是一个错误,但放任一个人自私,那更是祸及整座城池。不予理会,继续埋头建筑自己的王国,抵挡那猝不及防的冷箭,或许高城之上才最有资格冷笑那强弩之末的颤颤寒箭。
文化是有领地的,不管东方还是西方,纵是古代与现今,没有一抔土壤,怎能植造出一顷青禾?置之不理,或许稗野横生,也熬不过秋霜黄塬,换一季旱庄稼,早不见踪迹,这又大概是历史的纪元。
有这个争执的精力,可以纵横千年,捭阖春秋,又何苦执念一隅,心伤遍体。真的是缘由不清、祸乱成行吗?也不见得,因其怒嗔不下,耍猴顽劣,几经路人驻足,摇首拜别,默走成寂,三五飘叶,自成凉秋雨后。猿啼哀婉,饲人褴褛,入林难觅归路。
难怪有人天凉好个秋,幕天席地,露天影院,招来三五方言鼓噪,拍手称快,曲罢人散,撒丫子走远,各忙农事。捡个桃,陇上盛宴;拔个玉米棒子,田间豪迈;敲锣打鼓,好生气派。难怪城里人要说,他家的野狗都要弄到局里来当警犬了。
好事多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此武断,必然会遭人嫌、讨人厌,不是明察秋毫,板上钉钉的事,就一定会有破解之法、通达之理。见人见理,各执一念,勿求快乱心,愿赌服输,从来不是作者自圆其说,读者瞠目结舌。
拦了去路,截了回路,还能靠什么去指引方向,倚仗什么继续前行?固步自封罢了。这是一个传奇的时代,不用纸、不用笔就能写文章,不再穷其一生只为一本书而璀璨。信息爆炸,不是头脑爆炸,仍然需要冷静,静下心来面对俗世繁务。
纠结,就大可不必。一点心得,一点记录,也算是静静心湖上的一点波澜,不惊、不扰。让那不及后脑勺的长鞭响彻耳际,时刻提醒着自己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