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曾听某南方同学抱怨不得见“飘 兮若流风之回雪”,今日我却是目睹身沐了,方知以曹子建之文采风流,才得洛神赋之唯美贴切。
透窗而观,扑面袭来,白雪翻飞,舞若蹁跹;黑瓦覆白雪,苍松亦压枝。
置车中,驰飞雪,浴暖风,不知寒。思绪乱飞,若回雪辗转;物换景移,似岁月沧桑。
思及昨晚所看湘行散记,亦是寒冬雪天。文者租船走水路出入湘西,闻水听雪,跨江涉滩,睹静谧山水滴翠,过狂啸风雪险阻。纵只拜读文字,也觉落雪浸寒,浪过颠簸;黛色远山,层峦叠嶂;碧色近水,清澈见底;河岸居民,遥相呼应;各色水手,嬉笑怒骂。更随文者心思,执燃火废缆,随了某个水手,跳船上岸,沿覆雪石路,走向重重火光印染的吊脚楼中,或傍炉烤火,或听妇人唱曲,或烧烟过夜。如此一夜,天色渐微时,复上行下去。日间生息皆在船上,河鱼之鲜美,两岸之秀色,不禁垂涎三尺。或有那极恶劣时节,必定泊船靠岸,却不得上岸,焦虑之处,怕是难以感同身受。倒是可听水手说些各地故事,心中思念远方佳人。更有那暮色笼罩天地之时,渔人布下罗网,燃火击舷,以此古老之法抗争自然。或因这不开化,方仍保天地间纯粹颜色,古老风气。
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小河静泊孤舟,雪染船身,寂然居于天地,洪荒宇宙之中,它又经历着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