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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裘寨的传说

  • 作者: 小野菜
  • 来源: 励志故事
  • 发表于2017-07-1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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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类的活动就象是把锋利的匕首,在沧桑里刻下道道痕迹,让后人去触摸解读品味!一地一草一花木、一桥一庙一村庄、一山一水一石头的名称都饱蘸着当地人们精彩生活的浓汁书写而成。

    在江西省乐安县南村乡车头东排的烧坪有一座名叫阳裘寨的山。山不是很高与普通山没什么特别,但山顶上有一块面积约二亩地左右见方的平地,平地一角上有个大坑,这坑据说就是若干年前的池塘。

    因此山海拔约有几百米高,适合种植一些药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车头村还在此垦荒种植过中草药。现如今这山顶早已是灌木草丛一片荒芜。读者一定会问山不叫泰而称寨?是不是笔者有误!这里面有一段当地人耳熟能详的传说故事。

    在上此山的半途中还有一块巨石,巨石上有一高4米,宽3米的凹槽远看像镶在巨石上的一块竖着的匾,匾上有几个世人不识的大字。据上辈老人传言,若谁人能识得这匾上的字,会获得一笔不菲的财富。

    传说,很早以前的前团村有一后生,因家里快断生火做饭的木柴了,只好带着镰刀扁担早早地来到阳裘寨,路过此匾时,突然天聪大开。便高声朗读石匾上的大字,刚读到一半时山顶上有“叽里旮旯”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山顶上金灿灿的床桌椅等家具冉冉升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金碧辉煌,他喜出望外。心想:“把这些东西搬回家将荣华富贵一辈子!”可回头一望,见山下陆续赶来了不少砍柴人,生怕别人发现与他抢夺便心急如焚地向山顶奔去。山虽不太陡但毕竟是上坡路,心越急脚下就越打滑,最后气喘吁吁连跪带爬地冒着满头大汗终于跑到山顶时,让他大失所望,全是杂草丛生一片。找遍整个山顶也不见刚才景物,难道刚才升起的东西又沉下去了?他猛然醒悟,急急下山回到石匾前想再次重新朗读。

    虽天道酬勤,但人生机遇只有一次,错过不可重来。石匾上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凭他怎么想也想不起刚才读的是什么字,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懊悔莫及!便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对天怨道“唉!即然不属于我拥有又何必让我看到……。”突然,他用手拍了一下大脑寻思道:莫不是刚才出现的是幻觉不成?……这时太阳己上头顶,赶紧手忙脚乱随便拾了一些枯树枝挑着急忙回到家时,已过了响午时分,坐在门口晒太阳的父亲厉声问道:"其他人比你晚去砍柴老早就回来了,可你全村去的最早却是回来最晚,而且柴也不是砍的全是拾的枯朽枝,是不是又贪玩"他急忙把自己经过的事从头到尾象竹筒倒豆子一样道了出来,哪知家父的一个故事证实了他所见不是幻觉。

    原来南村并不叫这名,是叫难村(乐安县县誌记载)。为啥又称难村?因为南村地处天高皇帝远的偏僻山区,那时南村不归乐安管辖隶属吉州的永丰。再加上当时正是绿林好汉各自占山为王的时代。当年南村人民受到双重盘剥:一是朝廷苛捐杂税太多,不论年景好坏都必须交清皇粮国税;二是常年受到阳裘寨和六都仔岭寨等三个寨匪的掠夺。每逢秋收过后,三个寨匪便会轮换带着一帮人前来劫粮抢物,还顺带强抢民女。若遇天灾之年,更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地方官僚不担不为民生着想,及时发放朝廷的宸灾物资还暗中讨好劫匪趁火打劫,瞒上欺下捜刮民脂民膏。所以称其为难村。后各大寨王被灭,国泰民安,乐安也设为县府,新任县令觉得“难村”此名不吉利,地理位置又在县城南边故改为南村,此话暂且不提。

    先说三寨中祸害难村百性最多的便是盘据在境內的阳裘寨寨匪。那时冷兵器时代,靠的是力气和人多势众。传说当年阳裘寨旺兴时扩充到一二百人马,个个身怀绝技,人人武功高强。如今的前团村当年还是片芦苇洲,是阳裘寨常用于放牧蹓马之所。他们不但扰民还常倚仗势力去抢劫达官贵人的财物。寨王的一切家用餐饮器具全是黄金打造,号称要与皇上蓖美。所以,凡在一日内他骑马能所到之处的村民,若有新庆结婚出嫁的新娘,只要寨王知晓都会在半道上拦劫进寨来玩弄,等掳到下一个新娘时再把前一个新娘送下寨去。故此,阳裘寨便成了官民同恨的一大社会毒瘤。也曾被难村居民带着官兵悄悄去围剿几次,但都因山深林密路迷,又背靠东山泰等丛山峻岭进退躲藏十分便利,终失败而返。从此更是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凡被寨王凌辱过的新娘,因无脸见公婆和父母大都寻了短见,有的只好出家剃发为妮。但其中有一位窈窕淑女例外。她坐怀不乱,胆大心细又机智还略懂一些人体穴位及火灸知识。

    出嫁这天,她坐在轿中就窥见不远处一桥头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兵器一字排开站在路中拦道,这大喜的日子怎会有这等事?脑中闪出一个念头莫不是真的碰上山寨劫匪?她虽是个员外之女,读了些诗书,有点胆识。但毕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心中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因为早就传闻这一带常有寨匪抢劫新娘,玩腻了就赏给手下的喽罗去轮奸后再丢出寨门。当行至桥头时果然有人高声喊道:“赶快把轿放下,我们大王想请新娘上寨去作客几天,”……听到喊声心里立刻紧张起来。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好听天由命了。她微闭双眼昂起头脸向着天在心里轻声长叹:“天呀!怎么我的命这般苦呀?”但转念又想起平时父母的教诲:“……事在人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新娘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才平静了许多。这时见两个喽罗已下了马,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搭在右肩,左手拿着绳索阴阳怪气的向轿边走来。这时迎亲队伍中有几个年轻小伙,顺势挌下嫁妆操起扁担想来个鱼死网破。眼看一场血雨腥风的拼斗就要开始,她赶忙大声喝住:“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都是小女子命不好连累大家!”随后又低声对站在轿边的人说:“没看见他们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之鬼,又手持兵刃吗?和他们硬拼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之亡么!”寨王听见轿里新娘如此发话,也急忙喝住手下喽罗:“不得造次无礼……”。新娘看见寨匪没敢望前再走,便对迎亲的新郎至亲说:“对不起,回去禀报双亲大人,看来这辈子只能是……!”说完令人打开轿门的琐,便主动掀开轿帘走出来冲着寨王迈着三寸金莲,一摇一摆含羞弄姿,笑眯眯娇滴滴的说:“女人麻,都是男人的菜……,”寨王一见眼睛瞪得如铜铃,心中甚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这女人如花似玉,貌若天仙;惊的是她竟如此豁达大度,不但没半点反抗之意,还主动投怀送抱。那些迎亲人员看她这副德性,个个都对她嗤之以鼻,人人心中都骂她是个狐狸精,贱骚货,这样轻荡的女子不娶也罢。由于她的主动,寨王也沒让手下伤害迎亲队伍一人一物。新娘看到亲人个个安全无恙才转身愁肠百结地勾着头任由寨王提上了马。

    新娘坐在马前一路寻思着逃脱机会,当行至深山一岩石绝壁上时,想跳下悬崖来以死保贞。不曾想她一上马就被寨王用丝巾把她拦腰捆绑在一起。来到寨府,果真金碧辉煌,如同皇宫殿宇一般。打开一间卧室,寨王脱去外套马甲,露出雄厚的肩膀,双手把新娘搂抱在怀中随即用脚把门关上。新娘这才用眼瞥了下寨王,长得人高马大,满脸腮胡,虎背熊腰。她年仿十八,虽是第一次被男人搂抱在怀中,有点羞涩和胆怯但正值青春荡漾期,被寨王呼出的阵阵气息,再加上健壮的两手臂就象一股股强劲的电流袭来,全身立刻酥软起来,躺在寨王怀里如同一颗熟透的桃子。寨王满心欢喜急不可待地向床榻走去。

    那时女性满脑子的是“三从四德”,女子年满十六岁以上,只要经过三媒六聘,坐轿出了娘家的门,生是男家的人,死是男家的鬼。一想到贞操名节就象瘪了的乒乓球遇到热水又重新鼓了起来。急中生智忙用双手捂住下腹部一边大声呻吟肚子疼,一边在寨王手里左右滚动身子,寨王突然见状事感不妙紧忙放下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啦?刚才都好好的莫不是你……”,她弯着腰捂着肚说:“对不起寨王,只有等我身子干净后才……”。因为女人经血是恶秽之物,男人碰上会带来不祥之兆。寨王曾因强行来经新娘,每次都出师不利。在一次小行动中,不想把声响搞大,寨王只带着十几人下山去劫物,刚骑马出寨不远,突然马失前蹄差点掉下山崖,惊出一身冷汗,在班师回朝时还差点被官府衙役包了饺子,最后还是丢了七八位兄弟的性命才逃脱回寨。所以寨王最忌讳女人经血,这次他再也不敢冒然强行,因为明天还有一笔大单要做,不想一时的快乐而坏了寨里的大事,凡正她已是笼中之鸟,迟早都是他的菜,只好怏怏不乐地甩门而出。

    不曾想,寨王抢来新娘不是普通平头百姓的媳妇,而是有头有脸有靠山的县衙外甥的新娘。这位县太爷,为给外甥结婚撑场面,特地推掉一切公务,身着便装,带着县城的各路显达贵人,正在大厅等侯新娘来开席。那曾从辰时等到酉时也未见新娘来,饿得大家饥肠辘辘,县太爷急了,赶紧派手下骑马沿途去查看,马还没开蹄迎亲的队伍抬着嫁妆偃旗息鼓地个个象落荒的逃兵,一路骂骂咧咧回来了。县爷见状火冒三丈,怒拍桌道:“这毛贼忒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筒直是无法无天!”此时,全村百姓齐刷刷-起跪地喊冤,大呼小叫的要县爷为民除害!县老爷赶紧抚民道:“大家赶快请起,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我会尽快向上级求救,想尽一切办法剿平山寨,拔掉这颗社会毒瘤,还百姓以安宁。”若在平时他会睁一眼闭一眼,可现在是自己的亲外甥,心中也气愤不已。为恐生事端便扫兴地急速起轿回府。这回县爷可是当众抱了一个烫手山芋,出卒去剿,区区县衙总共才十几个衙役连捕快也不超50人,除了值班站岗更没几个人出动怎敌这毛贼一百多号人。哪不是鸡蛋碰石头?若不发卒去剿又无颜面对自己的百姓。

    最后,还是铁下心,回府后亲自带来一队兵马,大张旗鼓地开到南村时,太阳已下山剿匪官兵只好暂且住下歇息,准备第二天找个向导再去拿下阳裘寨。村民见这次官府真心为民除害,个个兴高采烈,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燃放鞭炮迎接剿匪官兵并主动提供食宿。不料,此事早有密报告知了阳裘寨,寨王也慌了神,以前是衙役来偷袭,而这次是官兵来攻打,不可掉以轻心。赶忙召集几个得力干将商讨对策。一彪形大汉说:“硬拼我们敌不过,他们有备而来定是精兵强将……”另一清瘦干练的说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地形熟悉,他们初来咋到。”

    情急之下,亲自带领所有男丁到山下的一块进攻的必经要塞必之地,连夜砍伐掉一切树木并浇上了油。待一切准备就绪时天已大亮,此时,山外一名探子神色慌张急速跑来报告:“官兵已进入我山境地。”

    “有多少人马?”寨王问道“都有什么兵器?”

    “有120多人,带着长茅大刀和盾牌,个个头戴钢盔,身着铜皮铁甲。……”

    不多时,就见有官兵放下兵器去挪那些昨晚设置的横七竖八直径都在50公分以上的松杂木障碍物。由于不好弯腰有的官兵只好脱掉盔甲去搬抬树木。寨王见他们个个身上都沾满油脂后,便大喊一声:“杀!”随着喊声,突然山上抛下数十只火把。立刻大火熊熊,烧得官兵抱头鼠窜,急忙各自逃命。有的往左边丛林里钻;有的往右旁水沟里跳,都被事先埋伏的寨匪一刀一个象切菜瓜似的,打得官兵措手不及,县令见状只得急忙鸣金收兵,另作打算。

    寨王见官兵狼狈不堪地退去,便也缩回了巢穴。有个手下干将不解地问:“怎不乘胜追击,杀他个片甲不留,以后看他们敢不敢再来犯。”寨王说“官兵是群喂饱的狼,而我们在官府眼中无非是只小兔而已,若追出山去,到了开阔地我们兔能胜过狼么?”回到寨府,高兴之余才想起那位美貌新娘。赶紧脱去盔甲,洗刷完毕,来到新娘住处,不料,新娘子趁机逃走了,虽知是一小脚女子,走不多远,但也不敢冒然前去追寻,气得寨王七窍生烟……

    县令带着残兵败将急速撤出南村返回县衙后。寨王更加狂妄地说:“为官兵带路者就是与本寨王作对,顺我者倡逆我者亡。”便对南村来了个血雨醒风的掠夺。那户向导一家更是生灵涂炭,鸡犬不留。曾对那些给官兵提供过食宿的农户的财物进行大清洗,能用的带走,不为用的当场烧毁,弄得整个南村一片乌烟瘴气,血流成河,家家哭天嚎地。

    此事惊动朝野。便派来军队带着土炮进行四向包围,因阳裘寨地势高险,土炮派不上用场,想用人直接进山剿灭,因山陡林密,又恐重蹈复辙,指挥员正愁眉不展之时。也是阳裘寨作恶多端,罪孽深重,造成的民愤怨气,惊动了上苍,合该命绝。突然半空传来一鸟声叫:“若要剿灭阳裘寨,炮要架在东山寨”连叫三声便飞走了。于是,只围不打,派人到东山泰一看,果然地势高出阳裘寨许多,把炮口对准寨府,连轰数炮,山寨就浓烟滾滚,火光冲天,鬼哭狼嚎。手下喽罗赶急四处逃窜,凡敢往山下冲的都被官兵生擒活捉,寨王见大势已去但舍不得一生拼来的这些金银具器,只好命手下把全部金银具器推进池后,再跳进池塘自溺而亡。可怜在南村当地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的阳裘寨就这样烟消云散。其他二个小寨也随之主动向官府交械投降。官府为杜绝后患,怕有人又在此山聚众为匪,下令封此山为禁地,从此谁也不敢越上山顶。不知过了多少年,这些浸泡在池塘里的金银具器化成一股怨气,跑到天庭告状:“身为具器却不为具器所用,终年泡在池塘任由污泥腐蚀”玉帝便派一神仙,在上山的半路石崖上用手画一醒目大匾,并在匾上留下咒语,目的是奖励民间博学多才,又修身德道之人。

    再说那晚新娘子,乘寨王他们全力抗兵松懈之际,偷偷换上男装趁着夜色溜出了山寨之后。并没逃远,就躲藏在进山寨左侧的一座小山顶上。心想:婆家去不了,娘家又无颜面回。后见山寨被毁,都是因为自己牵连那么多无辜的性命,觉得罪孽深重。决定纯心向善为死去的人忏悔。便日夜向上苍祈祷,消除自己的孽障,以修下世福报。利用自己会火灸之技,常常下山去为周边的村庄农户祛病消痛。深受村民爱戴,因她长相漂亮如仙女,后人为念她的恩德,把这一座小山称为“仙女峰”。

    一座寺庙就是一个地方人们美好生活希冀的文化圈。后来车头村的东西排、彩坪、上下尖元、坪上等小村人,为了警醒后代要安分守己,向善为人。时刻忏悔心中邪念以消除孽障,便在当年寨王用火烧开的这块路径要塞坪地上建起一座寺庙,因这长年有股清泉从寺庙边流过,故此庙称为“清泉寺”,而此地也就叫烧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一户曾姓人士觉得此地山清水秀又远离村庄的喧嚣,是个养生好居处,便携家带口在此安家落户,后果然年高寿长,人丁兴旺,四世同堂!

    时光依就,春夏秋冬,往而复始;山地无变,烧坪、仙女峰、阳裘寨依然山青水绿,鸟语花香,泉水潺潺;而人们在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交织的浩瀚中,溅起的朵朵浪花又形成茶余饭后的道道小溪,渐渐流入故事的海洋!

    这真是:功名利禄是烟云,爱恨情仇是风雨。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繁延生命,一代接替一代之外,其余活动都不过是风雨烟云罢了!